
俄罗斯人到现在还念叨着,1990年那会儿,美国人拍胸脯说北约不会往东挪一寸,结果,转眼间东欧一堆国家就都钻进去了。普京老提这个,说西方骗了他们,但这里面水挺深,历史文件翻出来一看,不是黑白分明那么简单。
苏联当时正闹腾得不行,戈尔巴乔夫上台后搞公开性和新思维,经济一塌糊涂,柏林墙1989年倒了,东欧各国跟打了鸡血似的要自立门户。德国统一这事儿成了焦点,东德西德要合体,苏联得让步。美国国务卿詹姆斯·贝克飞到莫斯科,跟戈尔巴乔夫聊德国归北约的事儿。解密文件显示,贝克说了三次类似的话:北约的军事管辖区和部队不会向东推进哪怕一英寸。 不止贝克,西德外长汉斯-迪特里希·根舍尔也掺和了。1990年1月31日,他在图青演讲里直白说,不管华约国家怎么变,北约领土不会东扩,离苏联边境远着点。2月10日,科尔总理去莫斯科见戈尔巴乔夫,也重申北约不会扩大活动范围。 英国、法国的领导人都表态类似,北约秘书长沃纳5月17日在布鲁塞尔演讲,说不把部队驻到德国以外东边去。戈尔巴乔夫后来回忆,这些保证让他松了口气,推动了两加四谈判。9月12日,条约签了,规定北约部队不进前东德,苏联军队1994年8月31日全撤走。
但问题出在哪儿?这些保证全口头,没进正式条约。两加四协议只限德国,没提东欧其他国家。苏联当时以为华约还在,苏联自己也稳,东欧国家一看机会来了,波兰、匈牙利、捷克这些老华约成员,1990年代初就开始敲北约的门。俄罗斯人觉得这是被坑了,叶利钦1993年给克林顿写信,说东扩违背1990年精神。 转眼克林顿时代,美国开始推北约伙伴关系计划。1994年1月10日,北约在布鲁塞尔启动这个,邀请中东欧国家搞联合演习。叶利钦当时还叫着要防止东扩,但俄罗斯经济崩盘,卢布贬值三倍,1995年,北约在马德里峰会决定第一轮东扩,波兰、匈牙利、捷克申请加入。俄罗斯外交部抗议信雪片飞,但北约1997年5月跟俄罗斯签创始文件,叶利钦签字时手有点抖,说希望不是最后一次合作。同年7月,马德里峰会敲定三国加入,1999年3月12日正式入盟,仪式在密苏里号战列舰上,北约边界东移300公里。 普京2000年上台,继承了这笔烂账。他在克里姆林宫就职演说里提东扩,说俄罗斯求平等伙伴。2001年5月,他去布鲁塞尔见北约秘书长罗伯特·拉鲁,拉鲁递加入意向书,普京翻着翻着眉头松了,说俄罗斯愿参与。但9·11后,美国单干,2002年布什退出反导条约,普京在电视上握拳说这破坏平衡。2003年,北约第二轮东扩,保加利亚、罗马尼亚等七国加盟,北约摸到黑海边。
2008年布加勒斯特峰会,北约承诺乌克兰和格鲁吉亚“将来加入”,普京对美国副国务卿威廉·伯恩斯低声说这会改游戏规则。同年8月,俄格冲突,俄军直升机低飞第比利斯,炮火亮夜空。2014年,克里米亚事儿后,北约第三轮东扩,阿尔巴尼亚和克罗地亚入盟。普京在索契冬奥闭幕式上,对西方记者说1990年代我们信了那些话,结果北约到家门口。 而戈尔巴乔夫自己说法前后不一。2014年10月,他对俄媒承认,东扩话题当时没深聊,但西方违背了精神。2021年5月,德国媒体采访,他说美国自大,北约扩张挤了俄罗斯空间。但他也说过,北约扩大没讨论过。贝克晚年写回忆,回避“一英寸”细节,只说德国统一是机遇。 俄罗斯觉得被耍了,普京用这叙事凝聚人心,但东欧国家自己要进北约,怕俄罗斯老犯毛病。苏联解体后,他们不信俄罗斯能变好人。俄罗斯当时经济缩水三分之一,军队一团糟,西方也没恶意忽悠,就是机会主义,觉得东欧求保护,就顺水推舟。
逻辑上,东扩让北约从16国变32国,边境线拉长,美国得防更多弱国,俄罗斯觉得被围。普京的回应从抱怨到动手,2008年格鲁吉亚、2014年克里米亚、2022年乌克兰,全挂钩东扩。但这不是唯一原因,俄罗斯内部问题一大堆,普京要重塑帝国梦,东扩成现成借口。 俄罗斯官员后来老说,我们太信了美国人。普京访谈里摇头叹气,西方辩解说,没正式承诺,东欧主权国家自己选。但俄罗斯人咽不下这口气,叶利钦时代还想加入北约,普京上台后觉得这是耻辱柱。东扩后,俄罗斯军费飙升,搞高超音速导弹,边境对峙进一步升级。
因此,俄罗斯丢了缓冲区,乌克兰遭殃。普京用这叙事打民族牌,但俄罗斯经济军力跟不上野心,早晚会露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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